2018年4月27日
每個人的Secret Superstar--看《打死不離歌星夢》
誤以為《打死不離歌星夢》(Secret Superstar)是一個關於追歌星夢的故事,就沒有抱太多期望進場。
顯然,我低估Aamir Khan了。
(以下內容劇透)
表面上說女兒尋夢,底層關心母親蛻變。難怪母親一出場,我就納悶,怎麼這位母親比女主角更美。
在印度沒有地位的文盲女人,盲婚啞嫁了一個會嚴重虐打他的守舊丈夫。但是,她沒有放棄好好的愛子女。雖然舊式的思維牢牢束縛著她,但她內裡有一份更原始更人性的是非對錯標準,以及對人作為人的執著。它超越社會、超越經驗,所以份外崇高,格外純淨,天然得連她自己也駕馭不了。
因為困難,因為得來不易。幾場光影散亂的母親和孩子戲,我竟然都哭得一塌糊塗。不過就是母親和女兒打賭誰會得魅力獎,三母子同分一杯雪糕,母親讓女孩跟男同學玩到入黑前…如此平凡卻如此難得。
誰說能夠跟母親接近是必然的?
一個年輕的女孩,才十五歲,明明不可為偏執意為之的要成為歌星。一個人逃學跑去坐飛機,人生地不熟地去錄音。那顆躍動的、勇敢的、篤定的種子,不是憑空而來。
它,來自母親。
媽媽會為她賣了金項鍊買電腦,給她想辦法用匿名的方式唱歌。媽媽無條件的愛,會令一個孩子相信,自己值得圓夢。
更重要是,這可不是一個普通媽媽。
懷了女胎,夫家要她打掉,她索性逃離醫院,偷偷把孩子生下才抱女嬰回家。
這樣的女人,要誕下泛泛之輩也難。
有些根深蒂固的問題,難以一代就解決,每一代努力一點,後人就能一點一點的嚐到成果。
想起我家女兒介紹我看的繪本《瑪莉與老鼠》(Mary and the Mouse, The Mouse and Mary)及其下集《媽咪在哪裡》(Where’s Mommy?)也說著同一個主旨。(真要夠兩本書才交代到三代媽媽的轉化)
每次遇上女主角的挑戰,母親的第一個反應都是說「不」。
不可以參加歌唱比賽、不可以把錄音放上網、不要你去幫我搞離婚……
因為第一個反應是承襲的,是習慣了的,是reaction。也是社會要她的。
但很快,回過頭,一次又一次地,她就表示支持女兒了,甚至幫女兒出主義了。因為那個才是她內裡想要的真實回應,那才是她的response。
母親買電腦那一場,就預言著這個女人一定會向老公說不。
她骨子裡有這個勁,欠的是推力,要的是時間。
說女兒能追夢,須來自母親的愛和勇敢;
回過頭來,母親之所以有能力反抗,也來自女兒的愛和勇敢。
一場母女,若能互相激勵,活出自己,是二人修來最甜美的果。
弟弟出現的每一場戲,都是揪心。
為姐姐打翻爸爸手上的熱茶,為姐姐修補破碎的電腦。弟弟這個角色,代表未成年的男子,未來的希望。未被染污的他,結局是跟靈氣活現的媽媽走,而不是被冥頑不靈的爸爸留著,是編劇的願景,也讓我們不那麼灰心。
儘管電影的計算精準得有點令人生氣,但是作為媽媽作為女兒,撼動之餘,自省著、自勉著。
2018年4月20日
第一次參加劇協頒獎禮
第一次參加劇協頒獎禮。
也應該會是這輩子唯一一次,以獲提名的身份坐在頭幾行吧。成世女從沒如此威過。(我前面一行就是蘇玉華,再前一行就是毛俊輝耶!)
雖然沒有拿到女主角獎(情理之中,意料之內),但我們的《媽媽聲》竟然入選年度優秀製作之一!!!!怎麼會走到這兒的呢。太神奇了。
老實說,我以為頒獎禮是很悶的。
想不到,看得非常滿足。(可能比不少演出更好看)所有安排都乾淨俐落又細心周都。
最重要是司儀王耀祖,天啊,他整個人是發亮的。有比他更莊諧並重,轉數快,口才好的當代司儀嗎?自嘲之中有著強大。拿台上台下的人說笑,全部恰到好處。
精彩。
這夜,單是看他,也就值了。
司儀,常常是配角,常常是很想他們少說一點吧。但這夜,我每時每刻都在等王耀祖開口。美極了!
沒有看過《奮青樂與路》。但一看氣場,就知道是我深受的戲。他們拿最佳製作獎,我好感動。一可能是因為何力高乃中大新傳師兄,與有榮焉;二來這類非職業班底拿大獎,自有另一種感動與翻騰。
窩心的,熟悉的,在場子裡碰到舊朋友。
數一數,竟有一大堆是廿年前認識的。
離開的時候,張可堅問我:「點呀,有冇煽番起你把火。」
我說:「火,我從來都有啊。沒有的是時間。」
這話沒有答錯,卻沒有答完。
因為這夜,確實有令我更想要回去劇場。
沒有宗教信仰的我,曾經進入劇場,就如進廟宇進教堂。它給我療癒,它給我安穩,它給我洗滌,它給我宣洩,它給我同伴。而且很長一段時間,它實在最能給我家的感覺。
這些年,因為真的有了自己的家,照顧幼兒,戲都沒有看。
但演戲與毒品一樣,其實沾上之後,要戒也難。
所以堅叔或許還是有說對了。這夜之後,豈碼,我想要更多回劇場去看戲。
2018年4月10日
參加者陪我的電台訪問
很怕很怕悶的我,其實做戲劇治療的訪問,已經做到怕怕。
但是今次,第一次有參加者陪我一起去接受訪問。
新鮮多了,豐富多了!
多謝阿池多謝阿麗。你們真是更強大更美麗了。
香港電台普通話台的訪問。
我說的戲劇治療的一集在這兒:
http://www.rthk.hk/radio/pth/ programme/p0393_arts_therapy_ workshop/episode/488858
比較好聽的,有參加者在內的在這兒:
http://www.rthk.hk/radio/pth/ programme/p0393_arts_therapy_ workshop/episode/488857
但是今次,第一次有參加者陪我一起去接受訪問。
新鮮多了,豐富多了!
多謝阿池多謝阿麗。你們真是更強大更美麗了。
香港電台普通話台的訪問。
我說的戲劇治療的一集在這兒:
http://www.rthk.hk/radio/pth/
比較好聽的,有參加者在內的在這兒:
http://www.rthk.hk/radio/pth/
出席IATC頒獎禮後有感
昨夜,出席了IATC的頒獎禮
聽著盧偉力張秉權說話
一種久違的親切的感覺
他們的課我好像都有聽過--雖然已經忘了是什麼情境下聽的課
那種親切還有來自那小小型的,未臻完美的,試驗當中的,沙沙石石的安排。我好像對未完成的,還有無限可能的一切,都無可救藥地比較偏好
還有鄧正健說到評審準則的個人性,與各評審之間的口味之不同所帶來張力。聽著就是親切可愛。對很「人」的東西,我大概也是無可救藥地偏愛。熱度與弧度
幾乎忘了廿年前,自己也曾修讀表演藝術評論的證書課程。那些年,愛看戲愛寫字。覺得讀劇評真是一大樂也。雖然自己文學底子弱,是寫不出有看頭的戲劇評論的,但那時候,無甚戲劇訓練的我讀那個證書課程,實在對後來讀戲劇治療有很多幫助
忙著湊仔,獲提名的其他戲,我一齣都沒有看過
演《媽媽聲》之前,我也已經八年沒有踏台板。場子裡的人,不要說我不認識,年輕的那些,我是連名字都不知道。覺得自己,比遠更遠
所以,我始終不明白,為何《媽媽聲》會得到青睞
隨口一問心中疑問,張秉權老師,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重要位置的張秉權老師竟然回應來著
無來由的,他竟然說,我還記得你演的拾香,連拾香,拾香紀。歲月在你身上好像不留一點痕跡。你到今天似乎都還可以演那個年輕的拾香….
他之後還說了一些話,但我已經聽不到了
因為我心中狂喜著
不不不,不是因為「歲月在你身上好像不留一點痕跡」
而是,天呀,拾香紀,十八年前的事了
而一個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重要位置的老師還有記得
比獎項更有份量
雖然演戲不多
但演過《拾香紀》,演過《媽媽聲》,無盡的幸運
聽著盧偉力張秉權說話
一種久違的親切的感覺
他們的課我好像都有聽過--雖然已經忘了是什麼情境下聽的課
那種親切還有來自那小小型的,未臻完美的,試驗當中的,沙沙石石的安排。我好像對未完成的,還有無限可能的一切,都無可救藥地比較偏好
還有鄧正健說到評審準則的個人性,與各評審之間的口味之不同所帶來張力。聽著就是親切可愛。對很「人」的東西,我大概也是無可救藥地偏愛。熱度與弧度
幾乎忘了廿年前,自己也曾修讀表演藝術評論的證書課程。那些年,愛看戲愛寫字。覺得讀劇評真是一大樂也。雖然自己文學底子弱,是寫不出有看頭的戲劇評論的,但那時候,無甚戲劇訓練的我讀那個證書課程,實在對後來讀戲劇治療有很多幫助
忙著湊仔,獲提名的其他戲,我一齣都沒有看過
演《媽媽聲》之前,我也已經八年沒有踏台板。場子裡的人,不要說我不認識,年輕的那些,我是連名字都不知道。覺得自己,比遠更遠
所以,我始終不明白,為何《媽媽聲》會得到青睞
隨口一問心中疑問,張秉權老師,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重要位置的張秉權老師竟然回應來著
無來由的,他竟然說,我還記得你演的拾香,連拾香,拾香紀。歲月在你身上好像不留一點痕跡。你到今天似乎都還可以演那個年輕的拾香….
他之後還說了一些話,但我已經聽不到了
因為我心中狂喜著
不不不,不是因為「歲月在你身上好像不留一點痕跡」
而是,天呀,拾香紀,十八年前的事了
而一個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重要位置的老師還有記得
比獎項更有份量
雖然演戲不多
但演過《拾香紀》,演過《媽媽聲》,無盡的幸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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