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0月21日

十五年後



到電台接收訪問。
年輕的主時人問的問題,大部份都回答過好多遍,自己都感到有點悶。不知道那些大明星如何熬過一個問題回答千次的生活。

有一個問題,倒是新的。
主持人問我哪年回港做起戲劇治療。答出年份後,主持人瞪大眼,哇,十五年了。
然後,她問這十五年,有什麼分別。
忘了我回答了什麼。應該不很是我想回答的東西——不知道為什麼,訪問時,鮮少答出心裡的答案。可能,我想答的,都很鎖碎,鎖碎得我不好意思。

例如,我想說,十多前我講梁朝偉,用他做例子,人人雙眼發光。到這兩年,我都不太敢說了,因為有好幾次,全場只有一、兩個人勉強知道誰是梁朝偉。

例如,我想說,熱身有時我會拿扮明星來玩玩。以前我拿曾志偉、沈澱霞、成龍、張曼玉甚至曾經拿過周秀娜都是有稜有角有特色好好扮的,但是如今要找一個有特式的藝人,我竟多次啞掉。反而,竟說起政治人物來,何君堯葉劉淑儀梁掁英林鄭。
通常,扮演有強烈情緒的人特別來勁。

例如,我想說,十多年前,去電台接受訪問。我總是顫顫驚驚。覺得主時人都很厲害。如今坐進錄音室,看著兩個年輕的主時人,心想,怎麼這樣幼嫩啊?錄音室的冷氣明明冷得我直哆嗦,但小姑娘的熱褲怎麼可以這樣短啊。

如果她問我這幾個月有什麼不同。
我會答,大部份的即興創作都調了黃色的味道。
有一段母女戲。媽媽叫女兒不要外出了,因為你眼大大身材又好,出街好危險。飾演媽媽的繼續說,你不見失縱的跳海的跳樓的全部靚女嗎?

叫動擔心自己不會演戲的人做即興創作,我常常用明顯的對立角色作開始,容易熱身。以前警察和賊,常是我出的第一個題目,人人都會上到手。現在這個題目,會令我擔心。真的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題目時,我唯有加一個形容詞「正義的」警察。讓事情簡單一點。

十五年,原來很多事情很不一樣